【声入人心】鲛人20-21
全员鲛人向
ooc都是我的
安全区三层。
一个白大褂站在窗前微微皱眉，外面乌云翻滚空气闷热，似乎暴雨将至。
如果鲛人们在这，便能很清楚的发现就是被要挟，带他们去密闭房间的那位博士。
那位中年人被鞠红川抹去生命后，他便是这里最具有话语权的首席实验员了。
他回身看了一眼玻璃隔开的实验室，再次确认糟糕的天气状况不会影响到里面最后一次的实验，才放缓了一点心情。
那块跳动的红色灯牌上，清清楚楚的写着阿拉伯数字的一。
他揉了揉太阳穴，通过层层防护的通道，穿上防护服，戴上氧气面罩后进入实验部。
还未走到那扇门前，他便听到惊喜的欢呼声。
白大褂匆忙推开，里面的研究人员们根本没空理会他，围在一起互相拥抱击掌。
夜以继日的实验，终于完成了高层的命令。
桌子上摆着一支试管，里面是泛紫的液体。
旁边是一个文件袋的测验结果，电脑屏幕上还有一些图表数据。
那个白大褂逐一翻看着，指尖在资料上细细划过，眼神闪烁不定。
他的助手从后面跟过来，“博士，病毒成功了？”
“恩。”
博士的声音依旧冷静，听不出来是喜悦还是什么。
他忽然放下手中的资料，揉了揉额角。
“跟他们说，这次行动我和你去就行了，不用再多派科研人员去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博士和助手便搭上专机，飞往一处深海，在过去或许该称为公海的地方。
只不过现在变成了高层们肆意实验的乐园，博士敷衍了几句身旁人兴奋的提问，垂眼看向蓝莹莹的海洋。
天气尚好，风不大。
博士的助手带着几个人，乘着快艇在附近的海域放入电子检测器，以便随时提供情况。
海豚和飞鱼跟往常一样，在海面上钻跃，划出一道道白色的水浪。
在所有人回到考察船上后，先他们一步到达检查设备的博士拿出了一排试管，尽是泛紫的蓝色液体。
“博士？”
助手见他戴着口罩站在船尾，握着一支试管，却始终没有动作，不禁出声提醒，生怕冷藏效果过去导致药剂变质。
他以为自家博士只是因为太过兴奋而暂时出神想象未来的荣光了，便也没在意攥着试管的手指极紧。
白大褂回神，将数个试管放在托盘上，然后亲自操控着机械臂一个个打开试管，向三四米远的海域开始倾倒液体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助手产生了一点疑问，博士倒下液体的范围似乎变小了，仿佛担心污染更多海域一样。
不不不，应该是集中药剂的杀伤力会更大，小助手笃定的想。
博士完成以后，还没开口，助手便飞快对着耳麦吩咐启动引擎。
巨大的考察船缓缓前进，离开这片即将被污染的海域，在不远处等待着捕捉猎物。
液体在漆黑泛蓝的海洋里并不明显，有赖于几乎是集中投放，它蠕动一会后便不再扩散了，只是微微闪烁着生物光。
大西洋。
草绿色的底栖藻，丝丝缕缕的缠绕着。
组成的鱼阵散布在海草和海裙带之间，它们悠闲的啄食小虾和小鱼，有时也对鲜美的贝类感兴趣。
生着菊花瓣一样的海葵，随波摇曳，一张一合。
不断有色彩斑斓的小鱼被它的刺细胞刺中，慢慢麻痹后便被触须卷起。
石斑鱼从珊瑚礁的岩洞里钻出来，呆头呆脑的游着，不时用嘴轻轻啄两下珊瑚。
王晰靠坐在自己的蝠鲼上，揉搓着手边盘曲的一条乖顺海蛇，看着高杨、黄子弘凡和蔡尧三个人在那各自训练。
蔡尧大概是累了，水上水下的小幅度翻腾，假装自己还在练习。
荼白鳞片的青年像鲸鱼一样，时而纵身向前跃去，腹部先着水，时而侧身跃起，背部朝下着水
黄子弘凡明显是暴露他皮的本质，在蔡尧又窜入水中的时候恶作剧。
他指挥着鱼群游过去，让青年感受一下什么叫鱼在身上蓦地炸了窝。
没头没脑乱窜的小鱼儿，撞到了便是麻酥酥的又痒又疼。
蔡尧抹一把脸，声调拔高的问他，“你干嘛啊。”
高杨就在旁边背着手笑，缓慢的笑声几乎和旁边磨球豚慢吞吞的游速相吻合。
磨球豚遍体的棘刺像羽毛一样顺贴，恩，崽儿们的头发也是这样。
王晰就看着他们闹腾，甩着手不管事儿，看他们能玩出怎样的花儿来。
忽然一尾旗鱼嗖的从暗处窜了出来，尖锐的上颌晃动着水纹，脊鳍呈现张帆状。
只不过并不是它来寻鲛人，而是贴附在它身上的䲟鱼。
那条䲟鱼摇头晃脑的，看起来特别着急，不时还有几串气泡被吐出来。
王晰皱着眉，捏破那串气泡。
在生物方面较为擅长的王凯远在北冰洋，带着鞠红川等人一起训练，单独王晰一个人没办法特别清晰的知晓这条䲟鱼的意思。
男人只能模糊的明白有一处海域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不少生物出现了抽搐缺氧和溃烂，甚至开始死亡。
大概他这里是离得最近的，䲟鱼才贴附在旗鱼身上，来寻他。
匆匆给其他几位鲛人之王传了消息，他便带着几个崽儿跟着又覆在旗鱼身上的䲟鱼，驾着蝠鲼急游到那片海域。
到了地方，王晰跳下蝠鲼，指挥着高杨他们离的远一些，一个人浮上水面观察。
他感到有些奇异的危机感，离着䲟鱼指引的还有五六海里的地方，向那边望。
那大概是距海岸二十五海里的地方，不远处有一艘考察船，似乎在追逐海豚，大概是陆上的旅游团。
海风渐起，海浪汹涌。
王晰犹豫着，狠狠心又接近了一些，他已经能感觉到海水里，生灵在挣扎。
海水散发着生物光，那光斑驳不定，随着海浪的涌动而忽闪。
男人咬了咬牙，心念一动鳞片浮起，在给高杨他们下定不可以过来的警告后，钻入这片海域。
飞鱼身上出现了溃斑，大马林鱼的尾鳍在不断地出血，海马发出打鼓一样的单调音。
透明的水母随着水波一涨一落，软弱极了，似乎完全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。
海带一个劲儿颤抖，海藻纠缠在了一起。
各种各样的鱼虾像这片海域有什么危险的捕食者一样，四处乱窜，却又不肯脱离出这片海域。
而这片区域外的生灵也几乎不敢进入，只是不断的徘徊着。
见王晰窜入进来，海域里的生灵倏地炸了锅。
尖吻，长喙，扑打的胸鳍。
鱼群拥到王晰身上，密密匝匝的上下翻飞，动作似乎是在将他推出去一样。
连海草也簌簌的伸着叶片，卷着王晰的脚踝向外拖动。
生物有灵，臣子们尽力不让它们的王也陷入险境。
王晰的眉蹙的更紧了，这些生物极力不让他沾染这处海水，自己却又不出去的行为，让他想到自杀。
如同锁子甲一般的黛蓝鳞片一开一合，淡蓝色的光点从男人身上逐渐散逸出来。
仔细看，像极了一片一片的细小鳞片，圆圆的，镌刻着漂亮的水纹。
笼罩于海域，千千万万的光点，小小的鱼鳞样的光点，一枚落一命。
当淡蓝的光点落在生物身上，都微一震，躁动的生物因接触到光点而逐渐平静。
安抚住了此间生灵，王晰往前游动。
万千海洋生物为他让出一条宽敞的路，又紧随其后。
仔细看，所有产生症状的生物，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伤口。
伤口而已，在这海里多常见的，在珊瑚上蹭了一下也许都会剐掉一片鱼鳞。
男人蹙了蹙眉，鲛人极致化的视力能让他分辨出海的颜色变了。
这种深度原本应该是清透的蓝，现在却替换成了泛紫的暗色，甚至带着微弱的荧光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王晰的那种不安感，却越来越严重。
总觉得他明明是看的清楚的水波里，黑影潜藏着，蠢蠢欲动。
“晰哥？”
外面的三个崽儿眼里始终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，他们只能看见王晰似乎被生物拒绝进入，然后男人将之安抚后径自往里游。
男人听到声响，回身将忌惮之色压下，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模样。
“没事儿，你们注意点别靠近这边就行。”
便看见有蓝色的水刃从王晰指尖划过，一滴血瞬间便落入海水里。
水波里那些不正常的颜色就仿佛被这血液吸引了一般，如丝如缕聚集着。
它们涌入伤口，甚至越来越多。
以自身为容器暂时收纳这些不明的液体，回到神殿以后请其他人帮忙引出毁灭好了。
王晰这般想着，舒了一口气，可下一秒脸色骤变，眼神锋利，几乎压抑不住唇边的痛呼。
他的确没有出现那些生灵的症状，只是数以万计的微小病毒一寸寸碾过他的骨骼，不可避免的被病毒腐蚀污染。
男人猛地躬身，抓紧了心脏处的衣襟，因疼痛而生长出的指甲抓破衣料。
心念电转，他面色一沉，想到那艘似乎是追逐海豚的考察船，想到他为救高天鹤而去的那层实验室。
黄子弘凡和蔡尧僵立在原地，好像被石化了一般。
旁边的高杨动了动，黄子弘凡不知怎的心下一凉，完全不顾思考扑了过去。
他这一扑，硬生生打断了高杨往前游窜的身形，将人往后拖去。
“晰哥！”
喊着，一向冷静从容的青年猛地一挣，爆发出的力气惊人，险些让黄子弘凡拦截不住。
“高杨！”
蔡尧忙上前，帮着黄子弘凡按着高杨，用尽全力。
“冷静点高杨，你过去不但帮不上忙，有可能也被弄成这样。”
一旁的海洋生物不知道该帮谁，只能看着三位君主纠缠在一起。
三个人的情绪都激动，各色鳞片骤然随着起伏的心情亮起，自然能够让王晰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
“不许过来......”
男人盯着三个青年，不得已开启牙关，艰难的挤出几个音节。
就像沾了颜料一般，他深黑的发尾末梢也开始染上了紫色的微弱荧光。
王晰没有看到越来越多的丝缕紫色一般，眼神望着弟弟这边，任凭自己发尾的紫色越来越清晰。
隔着安全距离，高杨能看清一些细小的纹路在男人的手臂上蔓延。
就好像某种危险的东西在他的体内生长。
那些紫色的泛着荧光的小东西，仿佛渗透进了他的身体，甚至于眼睛里开始有丝丝紫色的阴影浮现，且愈来愈多。
只有鳞片还是漂亮又熟悉的黛蓝色。
他想到王晰在海里，一点一点教他控水，告诉他人生的道理，抬手就能用水化出一尾小鱼儿逗他。
而现在也在海里，王晰却拒绝他过去。
“晰哥！”
青年依旧是温如美玉的样貌，不过眼底分明缀上些鲜红血丝。
男人勉强站直身，默默垂下眼睛，叹了一口气。
极轻的声音，在这杂乱的环境里，却不知为何显得极为清晰，仿佛就响在高杨的耳边。
眼尾带着黛蓝鳞片，原本妖冶的眉眼突然显得温柔起来，开口的语调一如既往。
“小羔羊啊，你还记得开会那一天说了什么吗？”
青年咬着牙不说话，被身旁的黄子弘凡和蔡尧圈着腰向后拖，仍然以向前扑的姿势，伸直手臂，像极了一个舒缓的抬臂的动作。
王晰看着他握成拳的手一点点展开，手心向下手指冲前，拼了命的伸长指骨。
想够到他一般。
那一天讨论杀了人的问题，高杨却分明是一副通透事理的模样。
王晰心中叹息，吃力道，“你记得的。”
高杨怔怔然，想起那时的讨论。
他言之凿凿，他肆无忌惮。
蔡尧和黄子弘凡发现青年的挣扎力道变小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发抖。
温润的青年全身都在抖，向前够的手臂，也在抖。
蜂拥而至的泛紫液体越来越多，直至形成一个漩涡，狂暴至极。
以鲛人的能力也不得不暂时后退，看到的无尽弥漫的紫色，愈演愈烈。
“快走吧。”
这片海域逐渐变得清明，只有王晰的声音，他所在的方向却看不清。
他正身陷那团闪烁荧光的深紫之中，与它纠缠在一处。
一己之力，王晰收纳走了足以蚕食整片海域和所有鲛人的病毒。
还好没有扩散的很开，男人苦中作乐的想。
重新变得澄澈的水波脉脉温柔，仿佛能看见海天相接时的纯净。
与此同时，王晰的影子就已经犹如鬼魅般，从三个青年的视线里一晃而过，裹挟着逐渐淡化的紫色荧光，径直扑向远处。
他全身都化出了鳞片，尽力避免被那些紫色彻底吞噬。
远处的方向，有一艘追逐海豚的考察船。
直至那身影消失不见，高杨终于失了挣扎的力气，他低着头，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。
他想要尖叫，想要怒吼，但他只是放松了用力到僵硬的身体，面无表情的往亚特兰蒂斯的方向游。
刚才还担心他冲过去的黄子弘凡，现在开始又担心他发疯——安静的过于不同寻常了。
黄子弘凡轻轻戳了戳青年的手臂，小心翼翼地，“高杨？小高杨？”
苍白的青年抬起脸来，轻轻地“恩？”了一声。
“现在干嘛去？”
“回亚特兰蒂斯，和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办。”
高杨露出一个笑来，温柔的和以前一样，但是黄子弘凡还是多看了两眼。
——这笑容有些恍惚，好像平白的腾起一些烟雾来，阻隔开高杨和其他人。
他在这里，好像又不在。
高杨回过头，一声唿哨唤来游弋的蝠鲼。
犹豫了一下，他还是坐上了自己的，王晰的蝠鲼在他的指挥下游在他的前面，就好像男人还是在前面引领着一样。
急速游动的蝠鲼上，高杨的表情空白。
他的灵魂好像冷眼旁观的沉眠了，但是他的身体却依照往日的惯性动作着。
他现在需要回亚特兰蒂斯，和其他鲛人商量这个事情。
他是高杨，冷静的如同AI一样的高杨，是王晰为之骄傲的高杨。
他不会让王晰失望的。
博士对着船窗外的海洋发呆，脑子里有一根筋，像受到水压一般绷得极紧。
他的助手却忽然惊叫起来，指着深海摄像监控仪屏幕激动道，“博士，鲛人！”
博士猛地转头，目光聚焦在屏幕上时，一瞬间失却了呼吸。
一个清晰无比的影子，两臂并着，双腿像鱼尾一样摆动。
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响起，一人之力，竟能撞得考察船震动不止。
待平稳后，他飞快的打开舱门，向甲板上冲去。
一张大网从水面上撒下去，随即大副迅速的开了一枪。
那个黑影似乎被击中了脊背，本能般向上窜起，尖锐的鳞片扯破大半的渔网。
一道水刃干净利落的甩出，快速的抹去最边缘两位船员的生命。
大蓬大蓬的血飞溅起，染红其下的暗蓝海水。
船员们忙慌的又撒下一张，然后操纵着猛地束住，机械臂向上吊起，闪烁的鳞片从渔网中漏出来。
不断有水刃穿透渔网，割断绳索，索性渔网多，破一张船员就撒两张。
鲛人似乎放弃脱困，转而专心攻击起来。
天地失色，海洋掀起丈高的浪头，将依附在上面的子民尽当做了尘埃。
船体剧烈摇晃着，随着他的召唤，一道道水流扭曲着盘旋，冲荡着甲板，三个船员没反应过来，直接被卷着飞上半空，又随着水重重的贯入海里。
大副大吼着，“抓紧绳索！”
他的话音刚落，便又是一个船员惨叫着掉入海里。
一支支水箭齐发，惨呼接连响起，水流变得尖锐，钉入人的身体后才重新柔和。
有子弹向那个人影钻去，却很快被水流组成的水墙拦住，一粒粒无力的掉落下来，清脆的一声响。
博士的手紧紧的攥着栏杆，一根大柱掩着他的身形。
他艰难的在海水里睁开眼，目不转睛的看着机械臂依旧执行它的操作，拖起那密密麻麻纠葛的渔网，悬在甲板上空。
还未放到甲板上，怒火中烧的大副一锤按钮，机械臂骤然松开。
渔网坠在甲板上，发出沉闷的重响。
里面的人似乎被冲击力伤得不轻，闷哼一声，由他操控的水的攻势瞬间弱了不止一分。
网绳缠绕在一起，里面分明包裹着一个湿淋淋的轮廓。
甲板上积了深厚的一层水，被血染成粉红的色泽。
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来，内里的人影逐渐撕扯开坚韧的渔网，似乎即将要挣脱出来。
一旁的助手眼疾手快，一枪将早已准备好的麻醉打入。
这针麻醉只会让鲛人失去行动力，而能保留清醒的意识。
水流的力道弱了，噼里啪啦的从半空跌下来，打在身上生疼。
渔网很快的从鲛人的身体上扒下来，如果不看那层鱼鳞和线条锐利的尖耳，这根本就是一个人类。
他侧卧着，黑发一缕一缕湿淋淋的垂在脸上，看不见面庞。
一旁的助手在念叨怎么才捉到一头，倒下去的药剂明明是足够污染所有鲛人的。
博士的目光延伸下去，看湿重的衣服贴着削瘦的脊背，看突兀的蝶骨和脊梁，看手腕的尺骨尖锐的几乎刺穿黛蓝的鳞片。
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鲛人身上的花纹，深紫在冷白的肤色上蜿蜒着。
仿佛图腾却复杂百倍，触目惊心。
博士像被什么蛰到一样，一抖，他心知这种程度的侵染，必是纳入了所有的药剂。
他蹲下身，不顾白大褂拖在地上，凑近这鲛人，想更仔细的观察一下。
鲛人忽然动了一下，只是很小的起伏，助手却立即警惕的举起麻醉枪，以防他突然袭击。
博士挥了挥手，示意不必这么紧张。
鲛人没有大的动作，只是微微仰起头睁开眼睛，似乎是半昏半醒的样子。
深黑的眼瞳，竟然隐隐约约泛着闪烁的紫。
随后又疲惫的缓缓闭上，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。
博士一惊，又很快的掩饰好——那次救鲛人之王的时候，他见过这个鲛人。
“把他抬到我房间隔壁的水仓里，如果还有新的，分开水仓放置就行。”
博士对着大副说道，尽管他心知是不会再有新的鲛人被捕捉了。
大副刚从信息中心得知了损失，这只鲛人让他折损了不止一半的人手，加上船体被他撞得几处凹陷，船尾的海水过滤器也坏了，推进器少了两个。
这让他根本不愿意执行博士的吩咐，只可惜上头说了唯博士是从，他也只能去办。
博士的助手似乎还想分辩什么，但是博士的眼神异常凌厉，让他咽下那句话，“这个鲛人不知道是否具有危险。”
助手看了看鲛人，他的气息逐渐变得断断续续的，好像一缕即将燃尽的烛火。
他忽然又想明白了，大概是博士想以这位鲛人为诱饵？
也或许是因为鲛人过于珍贵，要保护好每一个试验品？
作为安全区实验室首席实验员的博士，怎么会对站在对立面的鲛人抱有怜悯。
助手摇了摇头，似乎要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去，在看到博士几乎算是轻柔的抚触鲛人身上那些深紫花纹时，也不再惊讶了。
正是将近正午的时分，太阳照在海面上，天海一色，湛蓝的像眼波闪动。
——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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